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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題|《墜惡真相》外,5部席捲「奧斯卡非英語」電影推薦

來自法國的電影《墜惡真相 Anatomy of a Fall》(2023)在日前公布的奧斯卡入圍名單獲得驚人成績,一舉提名最佳影片、導演、女主角、原創劇本、剪輯獎共五項提名。

《墜惡真相 Anatomy of a Fall》(2023)電影預告

故事描述德國作家桑德拉(桑德拉惠勒 飾)被懷疑謀殺親夫,為了證明清白,她必須在法院上一一道出自己掙扎的婚姻生活,還得在眼盲的兒子丹尼爾(米洛馬查多格拉內 飾)面前接受道德的審判。桑德拉惠勒(Sandra Hüller)以絕佳演技證明自己絕對是當今歐陸影壇最佳的演員,而潔絲汀楚特(Justine Triet)的編導功力也得到了應有重視。

儘管電影仍有英語對白,但大多數對白仍以法語為主。像是這樣的非美國出品、非英語電影提名奧斯卡獎現在似乎是年年都有的事情,不過在二十世紀時卻是鳳毛麟角,若非影藝學願近年針對會員結構進行改革,《墜惡真相》也未必會得到此般重視。本文將從 1930 年代開始,帶大家回顧歷來五部獲得奧斯卡垂青的非美國電影。列舉如下:

  • 導演:尚雷諾瓦(Jean Renoir)
  • 演員:讓迦本、蒂塔保洛、皮埃爾弗雷奈、艾利馮史托洛海姆
  • 產地:法國

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兩個法國飛行員遭到德國擊落。當有著貴族身分的上尉馮勞芬施泰(艾利馮史托洛海姆 飾)因得知其中一名法國飛行員德博耶爾迪厄(皮埃爾弗雷奈 飾)也是貴族,於是跟他相談甚歡。與此同時,法國戰俘正打算逃離德國控制,準備挖掘逃亡的地道。

本片在 1937 年問世,是歐戰爆發的前兩年。當時納粹已經展現野心,歐洲戰雲密佈,導演尚雷諾瓦刻意以此為題,表現了濃厚的反戰意圖,指出以戰爭來創造和平的想法終究是一個「幻影/幻覺」,片中更強調了歐洲人彼此之間的情誼連結,而這對於當時的納粹當局而言顯然政治不正確,宣傳部長約瑟夫戈培爾(Joseph Goebbels)下令查禁該片,在 1940 年納粹入侵法國之後,該片的拷貝更是全數遭到沒收。

而該片在 1938 年於紐約首映之後,很快得到矚目,並在當年獲得紐約影評人協會獎最佳外語片,而在二戰爆發的 1939 年,奧斯卡給予了這部片最佳影片提名,使之成為史上第一部入圍最佳影片的非英語電影。名導約翰福特(John Ford)對這部片印象深刻,興起以英語重拍的念頭。不過製片人達里爾扎努克(Darryl F. Zanuck)勸他打消念頭,說道:「你拍了也超越不了。」

《大幻影 The Grand Illusion》(1937)電影劇照
《大幻影 The Grand Illusion》(1937)電影劇照

  • 導演:費德里柯費里尼(Federico Fellini)
  • 演員:馬切洛馬斯楚安尼、安妮塔艾格寶、安諾艾美、伊馮娜弗諾
  • 產地:義大利

1950 年代末,羅馬記者馬切洛(馬斯楚安尼 飾)成天的工作就是去報導一些明星八卦的小報新聞,但他同時也開始質疑自己存在的意義,奢侈與享樂的生活讓他感到空虛,但他卻又離不開這樣的生活境況。

由於《生活的甜蜜》是一個完全悖離傳統敘事結構的藝術電影,因此現代人很難想像這部片在當時為何會引起驚人的票房轟動。這主要是因為導演費里尼在這部片之中呈現了當時義大利上流社會的酒池肉林場面(儘管就現在眼光一點也稱不上荒淫),一代佳人安妮塔艾格寶的性感演出也成為賣點,更重要的是,電影對天主教信仰提出的質疑使之遭到教廷嚴厲批判。

由於電影所引發的爭議,加上馬斯楚安尼和安妮塔艾格寶的魅力使然,可說未演先轟動,義大利有一千三百萬人進場觀賞了這部電影(約義大利四分之一人口),隨後引進美國之後也創下近兩百萬美金的驚人票房。不出意料地在 1962 年的奧斯卡獎獲得一席之地,提名最佳導演、原創劇本與藝術指導獎,並奪得最佳黑白電影服裝設計獎。

這部作品建構了許多美國人對義大利的浪漫印象,《紐約時報》稱之為二十世紀六〇年代最廣為人知、最受好評的電影。現代英文所稱的狗仔隊(Paparazzi)的典故也是來自該片,對美國文化的影響可見一斑。

《生活的甜蜜 La Dolce Vita》(1960)電影劇照
《生活的甜蜜 La Dolce Vita》(1960)電影劇照

  • 導演:科斯塔加夫拉斯(Costa-Gavras)
  • 演員:尤蒙頓、艾倫芭芭絲、尚路易特罕狄釀、查爾斯丹納
  • 產地:法國、阿爾及利亞

在某地中海國家,左翼組織「和平之友」領袖(尤蒙頓 飾)正在對四千名支持者演講,不過就在活動結束後,他竟遭車子追撞,並被亂棍打死。政府當局宣布該片僅是酒駕意外,一名法官(尚路易特罕狄釀 飾)奉命調查此事,卻發現自己捲入了難以脫身的政治風暴。

本片是以軍政府統治之下的希臘為背景,作品意在反映當時希臘社會的真實處境。導演科斯塔加夫拉斯深知電影無法在希臘拍攝,因此將劇組移師到阿爾及利亞的首府阿爾及爾進行拍攝。電影問世之後很快得到國際目光,連美國黑豹黨都辦過地下放映活動推廣此片。

該片之所以會獲得美國社會的高度關注,並非是因為美國人真正關心希臘政局,而是因為該片有效地發展出了一種新型態的政治驚悚片類型,將抗爭意識融入在劇情之中,劇情也讓美國人聯想起 1969 年的黑豹黨領袖佛列德漢普敦(Fred Hampton)之死與反越戰抗爭,引發強烈共鳴。

該片在美國市場獲得 1,730 萬美金的票房,並在 1970 年奧斯卡獲得最佳影片、導演、改編劇本獎提名,拿下最佳外語片與剪輯獎兩項大獎。該片也是繼《大幻影》第二部入圍奧斯卡最佳影片的非英語電影。

《焦點新聞 Z》(1969)電影劇照
《焦點新聞 Z》(1969)電影劇照

  • 導演:麥克瑞福(Michael Radford)
  • 演員:馬西莫特羅西、菲利普努瓦雷、瑪莉雅葛瑞娜、琳達莫雷蒂
  • 產地:義大利、法國、比利時

義大利的一個小島上,青年郵差馬力歐(馬西莫特羅西 飾)因緣際會認識了流亡到他的小島上的智利詩人聶魯達(菲利普努瓦雷 飾),完全沒有共同點的兩人逐漸成為忘年交。聶魯達教馬力歐書寫,還為他寫情書,而馬力歐也開始逐漸懂得詩的美好。

電影在南義大利的小島普羅奇達取景,儘管起初整個作品像是小成本製作,但由於故事情節令人動容,加上著名詩人聶魯達作為故事主要角色現身,使得電影很快在國際影壇打出名號,儘管這整個故事完全是虛構的。

更傳奇的是,一手促成整部電影製作的男主角馬西莫特羅西在拍攝後期因心臟問題預定要進行手術,但他為了完成作品推遲手術,結果在拍攝過後 12 小時因心臟病發過世。為藝術獻出生命的特羅西得到了大家的敬意,他個人就在奧斯卡獎獲得了最佳男主角與改編劇本獎兩項提名。

除了上述兩項,《郵差》還獲得最佳影片、導演獎提名,並抱走了最佳原創音樂獎。該片也成為奧斯卡歷史上第五部提名最佳影片獎的非英語電影,下一個接棒的則是同樣來自義大利的《美麗人生 Life is Beautiful》(1998)。

《郵差 Il Postino: The Postman》(1994)電影劇照
《郵差 Il Postino: The Postman》(1994)電影劇照

  • 導演:李安
  • 演員:周潤發、楊紫瓊、章子怡、張震
  • 產地:台灣、中國、香港、美國

武當大俠李慕白(周潤發 飾)計畫引退,託付鏢師俞秀蓮(楊紫瓊 飾)協助轉交名劍青冥劍。沒想到當晚深夜,黑衣人闖入王爺府竊取青冥劍,俞秀蓮認為此人極可能是玉家千金玉嬌龍。與此同時,碧眼狐狸(鄭佩佩 飾)隱身在玉府的消息傳出,武林高手各個蓄勢待發。

美國觀眾對中國式的武打電影並不陌生,但過去這類型的作品大多被視為難登大雅之堂的 B 級片。不過當時已曾執導英語電影《理性與感性 Sense and Sensibility》(1995)的李安卻決心將這個類型提升到另一個境界,作品深邃的戲劇張力與華麗武打動作達成完美平衡,出乎意料地在北方市場獲得驚人迴響,獲得 1.28 億美金票房,直到 2023 年為止仍是北美史上最高票房的非英語電影。

《臥虎藏龍》的成功至今仍被視為中西文化交流的高潮,在 2001 年的奧斯卡獎,它獲得了最佳影片、導演、改編劇本、電影歌曲、剪輯、服裝設計獎提名,並獲得最佳攝影、藝術指導、原創音樂獎殊榮,更代表台灣奪得最佳外語片獎殊榮。當時所有的演員都被奧斯卡忽略,《紐約時報》在 2023 年撰文暗示當時仍對華人演員存在歧見,隨著楊紫瓊以《媽的多重宇宙 Everything Everywhere All at Once》(2022)封后,奧斯卡也得以進入一個更包容且多元的境界。

《臥虎藏龍 Crouching Tiger, Hidden Dragon》(2000)電影劇照
《臥虎藏龍 Crouching Tiger, Hidden Dragon》(2000)電影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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