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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題|《蒼鷺與少年》宮﨑駿──你必須知道導演的4大秘辛

十年磨一劍,宮﨑駿新作《蒼鷺與少年 The Boy and the Heron》(2023)再次震撼世人,在國際影壇得到極好迴響,甚至在毫無宣傳、不釋出預告片的情況下,創下 77 億日元(約新台幣 16.8 億元)票房成績。

當宮﨑駿在 2014 年榮獲奧斯卡榮譽獎時,外界普遍認為這象徵了他的退休生活即將開始。結果萬萬沒想到一刻也閒不下來的大師馬上就重拾畫筆,投入新作的製作。當時也沒有人能預料到年事已高的宮﨑駿是不是能夠順利完成作品,但事實證明他直到現在,似乎還有氣力繼續投入新作,創作力實在驚人。

《與夢前行宮崎駿:蒼鷺與少年創作全紀錄》(2024)預告

本片以 1942 年的太平洋戰爭為背景,描寫主人翁牧真人(山時聰真 聲演)因空襲而失去母親,輾轉住進一座飼養著蒼鷺的宅邸。故事一樣採取宮﨑駿過去拿手的魔幻風格,尤其對鳥類的生動描繪特別吸睛。到底這部片如何?在看片之前,就讓我們來重新了解一下這位大師與他的創作歷程,從他的政治觀、電影觀一路談到他與台灣之間的古怪緣分。

宮﨑駿的4大秘辛:

  1. 宮﨑駿曾經是馬克思主義者

    《蒼鷺與少年 The Boy and the Heron》(2023)電影劇照

    1960 年代,宮﨑駿與戰友高畑勳早期在東映動畫公司任職期間,不顧外界眼光,公開籌組工會。當時的他甚至高居工會書記長,公開起身為低薪的動畫工作者爭取福利,此舉自然也成為高層眼中釘,迫使他在 1971 年後自立門戶。

    起初之所以會有這樣的作為,與宮﨑駿的政治信仰息息相關,早年他在日本學習院大學主修政治經濟學,大學四年接觸社會主義、共產主義理論,積極參與左翼運動,並與馬克思主義者自居。馬克思(Karl Marx)著有的《資本論》(1868)更成為他愛不釋手的經典。

    經過馬克思的啟蒙,也在後續的電影創作之中納入其政治觀點,這從他早期導演之作《未來少年柯南 Future Boy Conan》(1978)就可見到一些端倪,而在《神隱少女 Spirited Away》(2001)之中也能看見消費主義導致勞工面臨異化的狀況。

    不過事實上,隨著蘇聯在 1991 年解體,宮﨑駿承認自己受到了相當大的打擊。在 1994 年,宮﨑駿表明「把決定權交給群眾決定,只會導致集體愚蠢」,並且直截了當地說「馬克思主義就是個錯誤」。儘管如此,他依然堅守左派立場,持續體現他的政治觀念在作品之中。

  2. 宮﨑駿討厭迪士尼電影

    《龍貓 My Neighbor Totoro》(1988)電影劇照

    根據史蒂夫艾伯特(Steve Alpert)的回顧,當他陪同宮﨑駿到訪迪士尼訪問時,工作人員們興奮地給他看了看《幻想曲 2000 Fantasia 2000》(1999)的片段。當被問及觀後感時,宮﨑駿竟說:「糟透了,真的糟透了。」為了避免造成冒犯,身兼翻譯的艾伯特轉身對大家說宮﨑駿認為這些片段「很有意思」。

    與許多孩子都受到迪士尼感召而投入動畫產業不同,宮﨑駿早年是因為看了東映動畫《白蛇傳 The Tale of the White Serpent》(1958)才決定投入動畫業,再進入東映任職之後,更是因為蘇聯動畫《冰雪女王 The Snow Queen》(1957)而決定以動畫師作為一生職志。

    談到對迪士尼的電影的看法時,宮﨑駿表示自己認為動畫電影固然可以很輕鬆愉快,歡迎所有人都能輕易「進入」,但當要「離開」時,得把門檻設高一點,讓觀眾有心靈被淨化的效果。但他認為迪士尼的電影完全做不到這一點,無論是進入抑或離開的門檻都太低。他說:「對我來說,這是對觀眾的藐視。」

    儘管如此,就動畫呈現上,宮﨑駿依然受到了迪士尼的影響。他曾坦承《小美人魚 The Little Mermaid》(1989)對他的《崖上的波妞 Ponyo》(2008)有產生影響,也表明《龍貓 My Neighbor Totoro》(1988)的飛行場景參考了《小飛俠 Peter Pan》(1953)。

  3. 《魔女宅急便》原本的導演並非宮﨑駿

    《魔女宅急便 Kiki's Delivery Service》(1989)電影劇照

    《魔女宅急便 Kiki’s Delivery Service》(1989)目前普遍被視為宮﨑駿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小魔女琪琪也是吉卜力電影公認最為討喜的角色。不過其實這部電影原本的導演卻另有其人。

    當時宮﨑駿也希望在吉卜力栽培新人,甚至早已動念退休,所以把年僅 29 歲的片渕須直推到前線。片渕須直堪稱是宮﨑駿早年的愛將,從學生時期就開始與宮﨑駿合作,也曾為《名偵探福爾摩斯 Sherlock Hound》(1984-1985)撰寫腳本,歷練其實並不少。

    不過原本一個中長篇幅電影卻因為鈴木敏夫的建議,使得結局不斷膨脹,最後《魔女宅急便》從八十分鐘製作拉長到一百分鐘。眼見菜鳥片渕難以駕馭,也為了讓資方感到安心,宮﨑駿最後選擇親自下去救火,片渕須直則退居助理導演一職。

    在大師陰影之下實在難有出頭天,片渕須直是一直到《謝謝你,在世界的角落找到我 In This Corner of the World》(2016)才總算功成名就。不過每次採訪宣傳時,記者還是纏著他問與宮﨑駿的師徒關係。而一直聲稱要退休的宮﨑駿可是到 2023 年都還是持續在工作,全無交班打算。

  4. 宮﨑駿早就公開說過《神隱少女》不在九份取景

    《神隱少女 Spirited Away》(2001)電影劇照

    2023 年由台灣媒體訪問鈴木敏夫,他嚴正否認《神隱少女》是取景自九份,表明靈感來自韓國首爾街道。台灣媒體與社群都紛紛轉載此事,好似這是一個「新聞」。但其實這已經是「月經文」,宮﨑駿其實早在十年前接受台灣電視媒體報導時,就已經闢謠過一次。

    2013 年,接受 TVBS 專訪時,宮﨑駿向記者鄭重否認《神隱少女》在九份取景。2015 年,吉卜力社長星野康二受訪時再次提到這個爭議,他說自己在私人旅行時去了九份,發現一間咖啡廳標示著宮﨑駿用餐的位置,結果他事後回去求證。宮﨑駿說他根本沒有去過。

    到底九份之說是從何而來,網上也有相關討論,說消息最早可能是日本旅遊業者放出來的,不過確定的謠言源頭已不可考。也許是九份太需要這個宣傳點來吸引日本遊客,兩位影評人麥可里德(Michael Leader)和傑克康寧漢(Jake Cunningham)在著有的《吉卜力電影完全指南 Ghibliotheque: Unofficial Guide to the Movies of Studio Ghibli》(2021)指稱九份甚至是刻意「打扮得更像電影中的建築」。大家有感受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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