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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題|《追殺夏娃》費歐娜蕭──不只是哈利波特的姨媽

費歐娜蕭(Fiona Shaw)有回在飛機上遇到了一名失控的空姐,忽然對她冷嘲熱諷。隨後,對方突然回過神,一臉窘迫地說:

「對不起,我一時忘記妳只是扮演達力媽媽的那個演員,不是她本人。」

「我想這個女人需要再找一份工。」費歐娜笑著說,不過她不怪這名空姐:

「以前總是孩子驚恐地抬頭望著我,而他們的父母甚至沒有發現,只管把他們拖走,我確信他們會更願意看到的是多比。」

不過這不也是一種肯定?費歐娜承認這代表她的表演確實足夠深植人心。其實在透過《哈利波特 Harry Potter》系列 的演出名揚國際之前,她已經在英國劇場界位居一流,曾在英國劇場最高榮譽奧立佛獎封后,也曾主演奧斯卡得獎作《我的左腳 My Left Foot》(1989)等片。

早期她也一度希望能在美國找到一席之地,不過當時好萊塢製片人只對她說:「妳都28歲了,對我們而言太老了。」不過若非得到這般拒絕,費歐娜或許也未必能在1990年代的英國開啟自己的光輝歲月。她說自己從不後悔放棄好萊塢,尤其她當時甚至接演了一部讓自己至今談到都覺得有些尷尬的商業喜劇片《三個奶爸一個妞 Three Men and a Little Lady》(1990),雖然這部片很諷刺地帶給她相當高的人氣。

後來的發展,大家便再熟悉不過了。在《哈利波特》系列之中,費歐娜飾演了主人翁哈利的姨媽佩妮德思禮,她性情乖戾,讓哈利棲身在樓梯下的儲物間,並與丈夫千方百計阻止他接觸魔法世界。不過隨著後續劇情的開展,觀者才意識到佩妮姨媽的角色遠比大家想像更有層次,原來她也曾羨慕巫師姐姐,因為被霍格華茲拒絕才心生憤恨。

費歐娜說當時她在演出第一集時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角色有如此深度,她興奮地說:

「這與我的感覺完全吻合,我的確想成為一名女巫!」

她在接受《Pottermore》採訪時,向J.K.羅琳(J. K. Rowling)喊話,表示希望能有佩妮姨媽的延伸故事,也許她後來真的去了霍格華茲,並且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心理救贖。不過也許這會是多此一舉,因為費歐娜已經完成了自我實現,在影集《噬血真愛 True Blood》(2008-2014)當中,她飾演的正是一個法力強大的女巫。雖然她也說自己其實更想演的角色是變形學專家麥教授。

《哈利波特》的演出,使得她的知名度大幅增加,費歐娜戲稱自己即便去中國也會被認出來。不過演員可不是她的人生規劃,出生愛爾蘭天主教家庭的她,父親是眼科醫師、母親是物理學家,而她早年是讀心理學的,跟演員工作八竿子打不著邊。

更離奇的是,因為喜歡孤獨的過活,費歐娜甚至去修道院待過兩週,一度以成為修女為志。在母親反對之下,她放棄神職工作,後來去攻讀倫敦的皇家戲劇藝術學院,這才確立了未來的表演之路。

費歐娜說自己最初在尋找的都是喜劇角色,她說這或許與她的「愛爾蘭性格」有關,因為愛爾蘭人就是樂天。不過隨著對戲劇的深入鑽研,她才發現過去自己只觸及表面,若有所思地指出:

「幽默往往是為了掩飾一個悲劇而存在,它很重要,告訴人們該如何活下去。」

同時費歐娜也認為演員不該只是安於同一種角色,她說:

「一旦你適應了一個風格,就得學會離開它一段時間」。

近年來,費歐娜再次成為國際焦點,因為在影集《追殺夏娃 Killing Eve》(2018-2022)當中,她出演負責追捕「十二門徒」的軍情六處長官卡洛琳,戲份吃重。雖然這是一部喜劇基調之作,但她幾乎從頭冷面到尾(除了莫斯科的那場精彩酒醉戲),甚至稱不上是一個討喜的角色。不過這個角色不僅使她提名了艾美獎,也在英國電視金像獎取得最佳女配角殊榮。

當時說動她出演的,正是製作人、編劇菲比沃勒-布里奇(Phoebe Waller-Bridge),相信許多觀眾或許對她在《邋遢女郎 Fleabag》(2016-2019)中的精彩主演印象深刻。費歐娜為這齣戲的有機大感吃驚,例如菲比只是突然覺得片中飾演肯尼的西恩德萊尼(Sean Delaney)長得像她,就忽然更改劇本,將他設定成卡洛琳的兒子。費歐娜感嘆道:

「我覺得我這一生都在等待《追殺夏娃》。為什麼20多年前、當我還30歲時,沒有人拍這樣的劇呢?」

「女性過去總是被描寫成那種賢慧的樣子,所以能有機會詮釋不這麼善良的女性總是不錯的。《追殺夏娃》改變了這個影視產業的視野與遊戲規則。」

費歐娜同時也點出:

「父權的控制力正在鬆脫,這對每個人都有好處,對男人而言未嘗不也是一種解脫?」

在最新一季、也是最後一季的《追殺夏娃》當中,「十二門徒」呼之欲出,費歐娜決心單槍匹馬探個究竟,一樣端出極致演技,與吳珊卓(Sandra Oh)和茱蒂康默(Jodie Comer)等演員也有精彩對戲,或許將有望再次角逐新一年度的影視獎項,表現可千萬不容忽視。

被問到有沒有退休的想法,現年63歲的費歐娜對著《Parade》的記者驚呼一聲說:

「噢!我的天,不,我可不這麼想。電視作品目前正處顛峰,這意味著有很多新鮮的主意可以嘗試。而且現在男女觀眾都想看女人,特別是年長的女人!」

各位,你還喜歡哪部由費歐娜蕭出演的作品呢?

《追殺夏娃 Killing Eve》(2022)第三季影集預告
本文與 CATCHPLAY+ 合作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