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徐國峰(又名拉瓦)曾以《缺乏名字的場所》(2015)榮獲金馬獎動畫短片獎,其極簡的視覺風格令人印象深刻。對照《地下鐵通勤》,兩部作品對角色線條的簡化描繪(無論是貓咪抑或人)相仿,也都在片頭放了一個日本作家的名句,上次是夏目漱石,這回則是村上春樹。
這次引述的是村上春樹在《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1985)中所寫道的「地下鐵這東西對人們來說只是一種有效地在都市空間移動的方便手段而已。」我沒看過這本書,但略讀過村上春樹在13年後所寫的《地下鐵事件》(1997),書中訪問了1995年沙林毒氣的受害者。有這麼一段時間,地下鐵給人們的意義顯然又改變了,相信對村上春樹而言亦然。
每一天,許多人類進入了幫助自己移動的機具,似乎與之融合一體,在這樣的環境之中,人與人之間的距離遠近只是假象,人必然暫時遭到異化。舉極端了例子,許多人都看過日本通勤時段的擁擠場面,每一回我看到這種畫面都感到詫異,因為人的個體性是如此被輕率的剝奪。
導演在《地下鐵通勤》似乎便是基於類似的觀察,其中他也讓每一個人的頭上懸掛著一條線,象徵著每一個人如同傀儡,不為自己做主。而片中的主角(同樣不見面容),似乎在這一個短暫的列車時光當中見到了異象,進而產生了突破這個空間的企圖。這一次的創作手法與意境傳遞,遠比前一部作品更晦澀,卻也增添了觀者更豐富的解讀空間,有這麼一刻,我居然聯想到的是同樣在行駛中的列車成魔的「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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