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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評|《急急復雞雞》(2022):不知所謂的尋根之旅

我願意相信《急急復雞雞》是上田慎一郎個人的明志之作,田上可能投射了他個人的形象,不過如果沒能把故事說好、說得有魅力,那又如何?

漫畫App老闆田上事業有成,隨之沉迷名利,忘卻創業初衷。一夜之間,他的性器忽然消失無蹤,經過追查,才發現原來有許多人同病相憐。他們的性器像是飛彈一般高速噴射各地,如果不能在六天內尋回,失主恐將永失命根。只是捉「鳥」的方式很陽春,就是一個捕蟲網。

這是前幾年以《一屍到底 One Cut of the Dead》(2017)躍上高峰的上田慎一郎的最新力作,處子作與前作《特約經紀公司 Special Actors》(2019)都是倚靠出乎意料的驚人轉折勾住觀眾。不過這回《急急復雞雞 POPRAN》(2022)則明顯撇開繁複設定,奇幻構想雖然存在,但並沒有太多解釋,說明導演希望以更平實的敘事手法取勝。

任何訓練有素的影迷大概沒看多久就能明白片中的「性器」就是「初心」的隱喻,因為那話兒偏偏不打算環遊世界,反而都是回到主人的故鄉、過去住所與發跡之地。田上為了「尋根」,只好踏上「尋根之旅」,進而與過去合作夥伴、前妻與家人達成和解。

這些道理不是不能用簡化的故事來闡述,只是未免太容易識破,偏偏田上更像是「不得不妥協」,除了悲天憫人的神情之外,看不出什麼反省的層次。俗套一點,導演大可剪接一些過去記憶的回溯,或許至少都能幫助觀眾入戲。但本片顯然不僅在製作成本看來壓得很低,就連故事也樸實過頭,到了近乎無趣、乾癟的地步。

尤其令人不解的,在片末神社前的捕鳥戲,田上為了獲得力量,只是直盯著童年喜歡的漫畫,連一些蒙太奇與旁白都不願意給,讓畫面顯得很「乾」。低成本製作可不是藉口。

如果要更充實作品一些,至少多一點「煙霧彈」,例如關於這個設定的奇趣背景,好比將「飛棍」(據說是一種肉眼不能看見的生物,只有攝影機能拍到)帶進來,或者介紹更多關於神秘組織與人員的背景介紹等等,擴大世界觀。但上田慎一郎的野心不足,所設想的一些笑點與趣味性,也都沒有發揮得宜,就連主角皆川暢二的演技都略顯尷尬。

最後結局理所當然的讓上田得以「滿載而歸」,呈現他已經成為更好的人,看在觀者如我眼中,卻是有點一廂情願了。這類迷失於都市的人物返回故鄉、重新找回自己的故事,實在不勝枚舉。關鍵還是在於導演是否有說服觀眾他真的從這段歷程學到「教訓」,而他的改變也必須與這趟旅程的課題息息相關。

在出發之前,田上只願意做改編漫畫的生意,但是經過七天歷練之後,他卻願意傾聽員工建議,發展原創作品。問題是,這個改變與他這段生命旅程有何關聯?

我願意相信這是上田慎一郎個人的明志之作,田上可能投射了他個人的形象,不過如果沒能把故事說好、說得有魅力,那又如何?

《急急復雞雞 POPRAN》(2022)電影預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