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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題|威爾史密斯打人不夠看,這個人直接在奧斯卡獎典禮裸奔?

2022年奧斯卡獎,影星威爾史密斯(Will Smith)衝上台怒賞頒獎人克里斯洛克(Chris Rock)一個巴掌,掀起滿城風雨⋯⋯不,應該說是全球性的風暴。站在奧斯卡獎的角度,這個插曲實在使得他們哭笑不得,雖然典禮因此烏煙瘴氣,影人得獎焦點遭到模糊,不過收視率因此狂飆,1660萬人觀賞,超越去年的1040萬。

威爾史密斯走上台的第一時間,連導播都沒有想到他是為了揍人,因此暴力畫面就這樣無預警播送至全球。第一時間也有人懷疑這是一個搞笑橋段,隨著後續三字經狂飆(不過全世界只有美國轉播第一時間消音了),全場賓客和全世界的觀眾都知道一切全是真的。

不過在將近50年前,奧斯卡頒獎典禮其實也曾經發生一個勁爆程度不輸給今年爭議的事件。

在當年,最佳影片頒予《刺激 The Sting》,創下現象級觀影熱潮的《大法師 The Exorcist》也最佳改編劇本殊榮。不過典禮上的另一件插曲卻獲得了更多矚目。

奧斯卡獎頒獎台上竟然出現了一名裸奔男!

1974 第46屆奧斯卡裸奔事件

1974年4月2日,家喻戶曉的奧斯卡影帝、英國資深男星大衛尼文(David Niven)在上台致詞到一半時,一名男子羅伯特奧培爾(Robert Opel)疑似假裝是記者,衝上台狂奔。全場賓客頓時花容失色,掀起一陣驚叫。導播並未將畫面聚焦在此人身上,但所有人顯然都知道現場發生了什麼事。

大衛尼文見狀,倒是不慌不忙地望向賓客們,說出以下流芳百世的金句:

「好吧,女士們、先生們,這是幾乎注定會發生的。不過,這不是很迷人嗎?可能這個男人此生唯一得到的笑聲,是脫個精光並且露出自己的短處。

Well, ladies and gentlemen, that was almost bound to happen… But isn’t it fascinating to think that probably the only laugh that man will ever get in his life is by stripping off and showing his shortcomings?」

這句笑話之所以迷人,在於它同時語帶雙關,“shortcoming”一般翻譯成缺點,但同時也帶有「短處」的意思。大衛尼文幾乎已不帶黃腔的口吻取笑了這個裸奔男的性器大小,全場賓客頓時笑翻了,事後各界也對於他的機智反應感佩不已。

1974年第46屆奧斯卡,羅伯特奧培爾裸奔事件
1974年第46屆奧斯卡,羅伯特奧培爾裸奔事件

不過這到底是真的假的?是真的轉播事故?還是一個典禮設計好的橋段?

1970年代不像現在社群媒體無孔不入,第一時間也沒有什麼陰謀論,因為壓根沒人會認為堂堂奧斯卡會想靠這個來炒新聞。事後沒有人特別怪罪奧斯卡獎主辦方,奧培爾甚至也沒有因此遭遇到任何麻煩,反而成為活傳奇。他還在小金人雕像面前接受媒體聯訪,後續種種發展實在引人懷疑。

後來大家才知道原來奧培爾早就已經是一名以裸奔行動知名的嬉皮,其理念是為了抗議洛杉磯的海灘裸體禁令。雖然看來玩世不恭,但他曾經是時任加州州長雷根(Ronald Reagan)的文膽,學經歷素養都在頂尖。

雖然奧培爾在裸奔後因此遭到當時任教的學校解聘,不過他本身也是攝影師,為幾家LGBT雜誌拍攝作品,在同志圈享有聲譽,不怕失去工作,也因此獲得了全國性的知名度,擠身名流圈。奧培爾甚至在1976年宣布競選美國總統,口號是「沒什麼可以隱藏的」,指的正是當年自己的裸奔事件。

不過才剛嶄露頭角的他,卻在1979年斷送生命。當年七月,他遭到兩名歹徒洗劫後槍殺。事後才傳出案情與毒品交易有關,更有人指出他是遭到反同人士設局殺害。無論如何,年僅39歲的奧培爾就此消失在歷史的舞台上。

一直到1993年,負責1974年奧斯卡頒獎典禮的業務經理羅伯特梅茲勒(Robert Metzler)才再次讓奧培爾成為關注。梅茲勒言之鑿鑿地表明其實奧培爾的裸奔其實一切攏是假。

他指出在彩排時,大衛尼文曾經他的妻子借筆,寫下了著名的「短處名句」。然後還說對自己能夠想到這句詞感到很得意。換言之,他早在彩排時就知道有人會上台裸奔,一切都是奧斯卡獎親自安排的一場秀,大衛尼文所謂的機智名句根本是早就想好的。

這幾乎解釋了為什麼奧斯卡主辦方為什麼沒有向奧培爾追究責任,甚至讓他穿上衣服在會後派對上現身受訪。現在普遍認定這一切都是典禮製作人小傑克哈利(Jack Haley Jr.)親自主導的,此舉嚴格說來不是為了「增加收視率」,因為尼爾森收視率統計是從那一年才開始的。不過其背後目的顯然是希望奧斯卡能獲得更多關注。

在1974年,裸奔發生的這一年,共吸引了4471萬人關注奧斯卡典禮直播。不過裸奔並未樹立了一個不可打破的收視標竿,因為紀錄隔年就被打破了。1975年有高達4812萬人觀賞直播。這些數據就現在看來實在不可思議,不過其實奧斯卡收視率直到2014年都有四千萬人關注的收視表現,直到2018年之後就再也回不到三千萬人收視。這兩年甚至降到兩千萬以下新低。掌摑事件讓這一年的奧斯卡獎收視率超過去年,若非發生,今年收視率只會再創新低。

2022年第94屆奧斯卡,威爾史密斯掌摑克里斯洛克事件
2022年第94屆奧斯卡,威爾史密斯掌摑克里斯洛克事件

許多人也在掌摑事件之後回憶當年的裸奔事件,不過其實兩件事情能類比,畢竟一個則是奧斯卡主導,一個則是真正的突發事件。在當年奧斯卡搞完裸奔事件之後一年,《教父2 The Godfather Part II》創下最佳影片等六項橫掃成績,奧斯卡不必再靠旁門左道,連續多年都維持在收視高標,靠的就是電影本身與明星魅力。

未來的奧斯卡獎還有可能再創高峰嗎?畢竟到了2023年,奧斯卡恐怕不可能再等到比掌摑更有話題性的事件,一切最終還是要回歸到電影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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