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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題|《不可能的任務:致命清算 第一章》外,5部「製作時遭遇不幸」的電影盤點

相隔五年,《不可能的任務》系列最新續集《不可能的任務:致命清算 第一章 Mission: Impossible – Dead Reckoning Part One》(2023)終於問世,自 1996 年出演首集後,男星湯姆克魯斯(Tom Cruise)無役不與,從三十四歲演到超過六十歲,而且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

《不可能的任務:致命清算 第一章 Mission: Impossible – Dead Reckoning Part One》(2023)電影預告

在最新續集之中,蕾貝卡弗格森(Rebecca Ferguson)、凡妮莎寇比(Vanessa Kirby)和賽門佩吉(Simon Pegg)都確定會回歸,還有龐克萊門捷夫(Pom Klementieff)加盟。不過演員陣容卻不全然符合原先設定,尼可拉斯霍特(Nicholas Hoult)就因為 COVID-19 疫情導致的拍攝延宕,而在之後面臨檔期衝突而被換角。

災難性的疫情使得整部片的製作面臨嚴峻到考驗,原先已經找好的義大利取景地無法使用,只好改在英國建造義大利小鎮以供拍攝。後來決定在波蘭炸毀一座已經停用的百年古橋,卻又遭到居民群起抗議。中間又發生劇組成員疏於防疫而被湯姆克魯斯飆罵,而錄音又遭到外流的公關危機。因為疫情面臨五個月的停拍更導致原訂 2021 年上映的檔期一口氣推遲了兩年。

不過好事多磨,《不可能的任務:致命清算 第一章》總算在一波三折之下順利完成,在美國首映之後也獲得普遍好評。藉此機會,就讓我們來回顧影史上幾部同樣在拍攝製作面臨種種考驗的作品,有工作人員遭到核污染、有男主角被真槍打死,還有拍好的底片被偷走,你會發現阿湯哥面臨的窘境根本不算太慘呢!

  • 導演:狄克鮑威爾(Dick Powel)
  • 主演:約翰韋恩、蘇珊海華、艾格尼絲穆爾黑德、小佩德羅阿門達雷茲
  • 產地:美國
  • 事故原因:劇組人員遭到核污染

對成吉思汗故事深感興趣的雷電華公司老闆、神秘富豪霍華休斯(Howard Hughes)不顧市場喜好,堅持要以全西方演員陣容將這個蒙古梟雄的故事頒上大銀幕。在他的支持之下,大卡司約翰韋恩和蘇珊海華等演員都點頭加盟。萬事俱備,一切只差在場景,在美國最有可能模擬出亞洲大漠場景的,唯有猶他州附近的沙漠與峽谷。

不過由於美國軍方曾經在距離拍攝地264公里遠的地方進行過11次核試,所以片方為了確保萬一,先跟原子能委員會確認此處是否可以拍攝。他們得到了肯定的答覆,不過委員會其實並未進行檢測,他們只是不認為放射塵會影響到這麼遠的位置。劇組於是浩浩蕩蕩前往,在當地駐紮了三個月之久。

在拍攝當下也有一些狀況,例如約翰韋恩經常在酒醉狀況下拍攝。不過整體來說並沒有太多問題,電影上映之後票房不賴,卻接獲連連惡評,在當時被封為影史上最爛電影之一,約翰韋恩的西方面孔被認為與成吉思汗毫不相似。

不過真正的麻煩卻是在拍攝之後才開始,1980 年《人物》雜誌揭露,當年 220 名劇組成員之中,有 91 人最後罹患了癌症,其中 46 人因此死亡,雖然人數比例上並未高於美國罹癌平均值,但這些患者的罹癌年齡都比美國平均患者年齡還要低上許多。

導演狄克鮑威爾在拍攝完電影七年後也死於淋巴瘤,享年 58 歲。配角小佩德羅阿門達雷茲同樣在七年後被診斷出癌症末期,隨之自殺,享年 51 歲。女星蘇珊海華年僅 57 歲就死於胃癌,而男星約翰韋恩也接連罹患肺癌和胃癌,不菸不酒的女配角艾格尼絲穆爾黑德也同樣死於癌症。在電影問世二十年內,大多主創人員都離奇地因病辭世。

外界很快意識到參與人員罹病的原因跟《成吉思汗》的拍攝有種致命的連結,經調查才發現劇組工作的雪峽谷正好處在一個順風口,讓放射塵足以對拍攝地造成影響。加上劇組後來又將六十噸的泥土搬運回去片場進行拍攝,使得這些已經遭到污染的物質可能繼續嚴重影響劇組成員健康。

據說當時拍板拍攝的霍華休斯對於製作這部電影引起的後續效應感到相當懊悔,於是他以一千兩百萬美金高價買下了所有拷貝,直到1979年他過世之後作品才得以釋出。儘管可能造成了如此可怕的後果,但由於劇組人員並未為此告上法院,因此並無任何官方文件能證明眾人罹患癌症與放射塵有關。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真正居住在當地的民眾的處境更為痛苦,罹患白血病的比例遠高於其它地區的五倍以上。他們在 1990 年代後才獲得政府立法照顧,得以獲得重症補償。

《成吉思汗 The Conqueror》(1956)電影劇照
《成吉思汗 The Conqueror》(1956)電影劇照

  • 導演:法蘭西斯福特柯波拉(Francis Ford Coppola)
  • 主演:馬龍白蘭度、馬丁辛、勞勃杜瓦、勞倫斯費許朋
  • 產地:美國
  • 事故原因:一言難盡

本片至今仍普遍被公認為影史上製作過程最曲折的電影之一。名導柯波拉長年來都一直希望能將約瑟夫康拉德(Joseph Conrad)的《黑暗的心》(Heart of Darkness, 1899)搬上大銀幕,並改以越戰為背景,曾以《教父》(The Godfather, 1972)和《教父2》(The Godfather Part II, 1974)獲得奧斯卡殊榮的他,理論上沒有什麼事做不到。

1976 年,電影在菲律賓叢林開拍,表訂十四週的拍攝期程,竟一路膨脹到了六十八週。主要是因為梅雨影響、颱風摧毀佈景,以及主角馬丁辛(Martin Sheen)在片場中有酗酒又有毒癮上身,還一度心肌梗塞。加上允諾全力支持劇組的菲律賓總統馬可仕(Ferdinand Marcos)臨時徵召提供拍攝用的軍用直升機去對付叛軍。拍攝現場可說是狀況百出,致使開拍三個月就已經超支兩百萬美金。

真正的「大魔王」是影帝馬龍白蘭度,他提出了三百五十萬美元的天價片酬,最後卻沒有讀劇本和原著,甚至還帶著走樣的身材抵達片場,迫使柯波拉隨機應變,大改結局。最終預算從一千兩百萬美金飆升到三千萬美金,用掉一千五百萬呎底片。儘管拍攝過程中命運多舛,該片在坎城影展榮獲金棕櫚獎,目前也被認為是影史上最偉大的電影之一,其混亂的製作歷程本身也成為傳奇。

《現代啟示錄 Apocalypse Now》(1979)電影劇照
《現代啟示錄 Apocalypse Now》(1979)電影劇照

  • 導演:布萊恩狄帕瑪(Brian De Palma)
  • 主演:約翰屈伏塔、南茜艾倫、約翰李斯高、丹尼斯弗朗茨
  • 產地:美國
  • 事故原因:拍好的底片被偷走

本片是以《魔女嘉莉》(Carrie, 1976)奠定聲望的布萊恩狄帕瑪在 1980 年代的代表作,儘管在當時口碑不佳,但往後仍贏得邪典美譽,是為少數以音效師為故事主角的驚悚電影,風格獨具。

在這部電影的尾聲,一場動用數千名臨時演員的遊行戲堪稱電影的高潮。不過就在 1981 年 5 月 15 日,正在進行後期剪輯時,盜賊卻將放置該場高潮戲的底片的兩個大紙箱給偷去了,當時紙箱正要被運往加州。

其實片方還有留存一個拷貝可用,但畫面太過粗糙。導演布萊恩狄帕瑪一直在等待奇蹟,甚至在時代廣場的小巷子附近的垃圾桶翻了好幾天,但最後依然未能找到遺失的底片。而且由於歹徒並未聯繫他們以取得贖金,因此導演也判斷歹徒應該不是預謀,而只是「有什麼拿什麼」而已。

雖然這個不可或缺的遊行場景在片中僅僅只佔兩分鐘片長,但為了將電影達到最完美的境地,布萊恩狄帕瑪只好再次動用至少一千名臨時演員和五台攝影機與兩台直升機,多花費七十萬美元在費城重新拍攝,所幸這有在保險理賠之中。

《兇線 Blow Out》(1982)電影劇照
《兇線 Blow Out》(1982)電影劇照

  • 導演:勝新太郎(Shintaro Katsu)
  • 主演:勝新太郎、樋口可南子、奥村雄大、田武謙三
  • 產地:日本
  • 事故原因:演員被真的武士刀砍死

本片導演兼男主角勝新太郎以 1962 年的系列電影《座頭市》(Zatoichi)的盲劍客一角聞名,不僅自編自導自演,也成立自己的製作公司,是昭和時代最具代表性的日本男星之一。1989 年的片場意外,象徵著他的黃金盛世直接終結。

1988 年 12 月 26 日,在位於廣島縣福山市的片場進行拍攝時,首次主演電影的勝新太郎之子奥村雄大(後更名為鴈龍)在一場打鬥戲彩排時,將武士刀揮向演員加藤幸雄的頭部,結果對方當場噴血昏厥。由於拍攝地點在山中,距離醫院太遠,當加藤幸雄送醫時已明顯失血過多。事後查明才知道原來助理導演給了奥村雄大一把真正的武士刀,而不是拍攝用的假刀。

此事立刻轟動全日本,作為導演的勝新太郎遭到了嚴厲的批判,但他在三天後的記者會向加藤幸雄的家人致歉後,仍誓言完成作品。而受到重傷的加藤幸雄則不幸在隔年 1 月 11 日辭世。而奥村雄大最後因為證明自己真的不知取得的是真刀而被判無罪,道具負責人和助理導演負起了全部的刑責。

不過此事使得勝新太郎的影藝生涯遭到了致命打擊,加上 1990 年他又因在夏威夷持有大麻和古柯鹼被捕,他等於被迫退休。日本學者四方田犬彥在其著作《日本電影史一百年》(2000)之中特別提到了這起事故,認為這表徵了舊片廠電影製作的結束。

《座頭市 Zatoichi》(1989)電影劇照
《座頭市 Zatoichi》(1989)電影劇照

  • 導演:亞歷士普羅亞斯(Alex Proyas)
  • 主演:李國豪、厄尼哈德森、米高溫考特、白靈
  • 產地:美國
  • 事故原因:男主角在片場遭到槍殺

李小龍之子李國豪(Brandon Lee)之死目前仍然是美國影史上最令人震驚的拍攝現場意外。在一場槍戰戲,演員麥克麥西(Michael Massee)向李國豪擊發子彈,不過李國豪卻並未如劇本設定向前傾倒,而是往後倒地,現場還有工作人員還以為他在開玩笑。

直到武術指導傑夫伊馬達(Jeff Imada)發現他始終沒有起身而前去關心,才發現李國豪已經失去了意識。現場的醫護人員檢查了他的身軀,初步研判他沒有中槍,因為他沒有立刻大量出血。不消三分鐘,李國豪脈搏終止,鮮血從他腹部右側流淌而出。

當時拍攝使用的是真實的左輪手槍,但這場戲原本麥西應該只需要射出空包彈。但拍攝前使用時,為了讓觀眾看見槍上仍像是有裝設子彈的樣子,劇組安上了假子彈。不過所使用的假子彈不是拍片專用的假子彈,而是自製的假子彈(較簡便也省錢),工作人員將火藥從彈殼中移除,但卻保留了底火。

這只假手槍事前也曾擊發過,不過一部分碎片卡在槍枝之中(即「卡彈」)。劇組當天請現場的槍枝專家先回家休息,把槍枝交給了道具助理負責管理,而這位助理因為缺乏槍枝專業知識,因此沒有適當清槍。當麥西上戲擊發手槍時,假子彈的碎片被射出,殺傷力與實彈力量幾乎相同。經過六小時搶救,李國豪仍在隔日下午撒手人寰,得年 28 歲,與父親李小龍一樣英年早逝。

不過李國豪的死卻也讓《龍族戰神》增添上了一層傳奇色彩,也成為廣受影迷歡迎的邪典,近年也傳出可望的重拍訊息,令人引頸期盼。

《龍族戰神 The Crow》(1994)電影劇照
《龍族戰神 The Crow》(1994)電影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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