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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題|從片場意外看:誤殺「李小龍之子」李國豪的麥克麥西

(附圖為麥克麥西。)

當麥克麥西(Michael Massee)在戲中舉槍擊發子彈後,李國豪(Brandon Lee)往後倒地。有些工作人員笑了,因為照原本設計,他應該往前傾倒。他們認為這是他的惡作劇。

忽然,大家發現事情不對勁了。武術指導傑夫伊馬達(Jeff Imada)發現他始終沒有起身,前去關心,發現李國豪已經失去了意識。現場的醫護人員檢查了他的身軀,初步研判他沒有中槍,因為他沒有立刻大量出血。不消三分鐘,李國豪脈搏終止,鮮血從他腹部右側流淌而出。

從此陰謀論盛傳,多半指出是有人設局謀殺李國豪。撇開這些說法不提,其中許多人對此案最常見的誤解,就是以為李國豪是被實彈打死的。

其實當時拍攝使用的是真實的左輪手槍,但這場戲原本麥西應該只需要射出空包彈。但拍攝前使用時,為了讓觀眾看見槍上仍像是有裝設子彈的樣子,劇組安上了假子彈。不過所使用的假子彈不是拍片專用的假子彈,而是自製的假子彈(較簡便也省錢),工作人員將火藥從彈殼中移除,但卻保留了底火。

這只假手槍事前也曾擊發過,不過一部分碎片卡在槍枝之中(俗稱「卡彈」)。劇組當天請現場的槍枝專家先回家休息,把槍枝交給了道具助理負責管理,而這位助理因為缺乏槍枝專業知識,因此沒有適當清槍。當麥西上戲擊發手槍時,假子彈的碎片被射出,殺傷力與實彈力量幾乎相同。

經過六小時搶救,李國豪仍在隔日下午撒手人寰,得年28歲,與父親李小龍一樣英年早逝。許多討論圍繞在李國豪之死,卻忽略了麥克麥西面臨的創痛,因為這場戲,他整整一年無法工作,也終身再也無法欣賞這部造成悲劇的作品《龍族戰神 The Crow》(1994)。他在2005年受訪時透露,事發十年後,他仍受失眠所苦,經常在夢中重現這段慘事。

麥克麥西一度以為他再也不能重新演戲,不過後來經過休養,成功再次復出,演出過大衛林區(David Lynch)的《驚狂 Lost Highway》(1997),還在《蜘蛛人驚奇再起2:電光之戰 The Amazing Spider-Man 2》(2014)演過神秘角色「紳士」古斯塔夫菲爾斯。

不過他的演藝表現永遠被這個陰影給籠罩,當他在2016年因胃癌過世時,各家主流媒體的標題都強調了他是那個「誤殺李國豪的演員」。

今日稍早,亞歷鮑德溫(Alec Baldwin)在拍攝現場意外擊斃攝影指導哈里娜哈欽斯(Halyna Hutchins)、擊傷導演喬爾蘇沙(Joel Souza)的消息轟動全球影視圈。悲劇再次發生,會不會是電影人忽視了李國豪事件的前車之鑑?就讓我們靜候調查結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