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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評|《小小戀歌》(2019):青春片的表皮之下

事前聽到宣傳文宣說,《小小戀歌》(2019)是發想自傳說中的神曲改編而成之作,還想說是哪首歌?一聽之後恍然大悟。原來〈小小戀歌〉是2001年由沖繩獨立樂團MONGOL800推出的作品,一時大賣三百萬張,迄今仍是獨立樂團的銷售傳奇,長年來也吸引無數歌手翻唱,甚至有「最能代表平成時代的歌曲」這種說法。

但電影版《小小戀歌》還是必須與這首歌曲切分開來看,因為作品並非在談該樂團怎麼創作出這首歌,而是在談一個完全獨立的故事。一個即將被東京唱片公司簽下的樂團,在主力團員因車禍身亡之後喪志,他們的課題便是設法走出傷痛,承繼下去他對音樂的熱誠。故事情節的確通俗的可以,但導演橋本光二郎在車禍後的戲,卻利用了劇場式的聲光設計了一段敘事巧局,是有意思的。

另一個令人意外的安排,則是電影觸碰了駐日美軍的情節。故事中一個隨父母來到此地生活的美國女孩麗莎,隔著圍籬與熱愛音樂的高中生們建立起了深厚的情誼。實際上,反對美軍駐紮的沖繩人超過七成以上,是社會主流。一大原因是美國人在當地長年來犯下酒駕、強暴當地人之惡行,令沖繩人反感。在片中,肇事撞死高中生的兇手便是駐日美軍,因而引起民眾暴亂。

在青春片的表皮之下,竟談到了深刻難解的美日政治課題,令人著實訝異。但編導的本意顯然只想表達,音樂沒有國界,不同語言的人所使用的共通語言就是音樂,實為純淨的理想,肇事真相有無被釐清也成了其次。如果將本片視為音樂電影,可能接受度會更高一些,幾場樂團表演的片段都具有可觀的煽動性,尤其欣賞山田杏奈的歌喉與演出。

雖然沒有言明,片末明顯草率的耍人發展,沒有嬉笑、沒有怒罵,完美滿足了觀眾對「完美結局」的渴望,好看極了。想想也是,有多少西方人會想看真正沉重的中東/阿拉伯背景的電影?哈尼亞的創作選擇,有其心機,回顧片中一場場富人大觀,或許就能約略猜出她秘而不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