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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題|《花月殺手》外,5部「美國原住民」議題電影推薦

高齡 80 歲的影壇傳奇名導馬丁史柯西斯(Martin Scorsese)再次推出新作,集結影帝勞勃狄尼洛(Robert De Niro)和李奧納多狄卡皮歐(Leonardo DiCaprio)的《花月殺手 Killers of the Flower Moon》(2023),幾乎是未演先轟動,上映之後也被普遍認為是 2024 年奧斯卡的頭號種子。

《花月殺手 Killers of the Flower Moon》(2023)電影預告

故事以 1920 年代的美國為背景,許多美國原住民族奧塞奇族的族人死於離奇謀殺,而這似乎跟當地的石油利益有關,聯邦調查局於是展開大規模調查。為了讓作品不落入剝削和消費原住民文化的窠臼,史柯西斯特地對奧塞奇族文化進行了詳細的田野調查,也找來族人擔任顧問,以確保一切細節都符合現實。其中領銜主演的女主角莉莉葛萊史東(Lily Gladstone)也被看好成為首位提名奧斯卡影后的美國原住民演員。

關於美國電影對原住民形象的描繪,長期以來都是爭議所在,從早期西部電影一概將印第安人描寫為殘暴的化外之民,終於在 1980 年代開始有了轉變,《與狼共舞》這類修正西部電影的出現改變了局勢,不過如果一路向下看,終究會發現最終的白人視角依然主導著每部電影的敘事,也讓原住民一再落入某種刻板印象。

《花月殺手》是否有做出新意,就讓影迷們在戲院之中見證,不過在此之前,就讓我們來回顧一下過去四十年來含有原住民議題的美國電影。

  • 導演:史丹利庫柏力克(Stanley Kubrick)
  • 演員:傑克尼克遜、雪莉杜瓦、丹尼勞埃德、史卡特曼克洛瑟斯
  • 產地:美國、英國

作家傑克托倫斯(傑克尼克遜 飾)為了有個清靜的創作空間,接受了一個山間飯店管理員的工作。他將家人接到此地,不過他的兒子丹尼(丹尼勞埃德 飾)卻開始頻頻在飯店之中看見過去與未來的景象和鬼魂,傑克也逐漸發狂,試圖動手謀殺妻小。

將《鬼店》放在與美國原住民相關議題的電影之列,可能會讓有些人感到很困惑,因為電影沒有出現原住民演員,也沒有直接的相關議論。不過依據《華盛頓郵報》記者比爾布萊克默爾(Bill Blakemore)在 1987 年撰寫的文章之中,他提醒觀眾片中其實遍佈美洲印第安人的相關符號與暗示,而作品也曾談及整個飯店正是在印第安人的墓地上建造,其最初的用途正是為了抵禦印第安人進犯。

布萊克默爾認為電梯井湧出的鮮血正是從印第安人身上流淌而出的血液,也提醒我們片中的地毯與藝術品都有著印第安人的圖騰。這個理論目前已經廣泛被接受,主要是因為這部片的敘事本來就有悖常理,建構了一個又一個謎團,這都可視為庫柏力克刻意留待觀眾解讀的線索。

只是小說作者史蒂芬金(Stephen King)就未必覺得有趣了,因為他的同名原作並未提及印第安人。後來他也公開表示對這個改編版本的強烈不滿。

《鬼店 The Shining》(1980)電影劇照
《鬼店 The Shining》(1980)電影劇照

  • 導演:凱文科斯納(Kevin Costner)
  • 演員:凱文科斯納、瑪麗麥唐納、葛拉罕葛林、羅德尼格蘭特
  • 產地:美國

南北戰爭期間,鄧巴中尉(凱文科斯納 飾)因為一場戰役成名,但他選擇的獎賞卻是希望能鎮守邊疆營地。他的所在之處與原住民族蘇族的營區不遠,這也讓他跟當地的族人建立感情,其中他也驚訝地發現其中一個名為「站立舞拳」(瑪麗麥克唐納 飾)的女子是被族人收養的白人孤兒,並與他產生情愫。隨著白人的入侵,鄧巴發覺自己不該幫助侵略者,而是站在與之建立深厚情感的蘇族一方。

如此一個白人英雄融入美國原住民部落的故事,而且還採用大量蘇族語言拉科塔語(必須以英文字幕顯示),因此在上映之前普遍被認為會慘賠收場,然而電影出奇大獲成功,獲得 4.24 億美金票房之外,還拿下奧斯卡獎最佳影片等七項大獎。

許多白人觀眾透過觀賞這部作品而得到一個救贖般的感受,但事過境遷之後,該作品的影史地位卻也受到動搖,主因是該片終究是一個白人視角的浪漫化故事,並且在針對原住民族的描繪上偏離現實。儘管創作初衷帶有善意,但誠如影評人羅傑伊伯特(Roger Ebert)的批評,這樣的一個白人為原住民挺身而出的故事是全然虛構的,是一個想像歷史有「如果」的嘗試,他認為這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幻想」。

當後人拍攝類似結構的劇情時,都很容易被拿來與《與狼共舞》進行連結,例如背景設定在外星球的《阿凡達 Avatar》(2009),也經常被認為是《與狼共舞》的劇情翻版。許多現代觀眾在看待這樣的電影時,很容易會認為如果我在那樣的處境,我會跟主角做出相同的抉擇,但這樣的自我催眠其實也代表了對殘酷史實的迴避。

《與狼共舞 Dances with Wolves》(1990)電影劇照
《與狼共舞 Dances with Wolves》(1990)電影劇照

  • 導演:麥可曼恩(Michael Mann)
  • 演員:丹尼爾戴路易斯、麥德琳史道威、喬迪梅、巴提斯謝侯
  • 產地:美國

1757 年時,英法兩國正為著爭奪美洲殖民地而交戰。上校之女蔻拉門羅(麥德琳史道威 飾)在軍人護送之下前往威廉亨利堡,不過他們卻在途中遭到法軍突襲。外號「鷹眼」(丹尼爾戴路易斯 飾)的莫希干族戰士及時出手解救了她,並與蔻拉建立起跨越文化的情感。

本作改編自 1826 年的同名小說和 1936 年的同名電影,上映之後獲得好評,票房表現也相當出色。不過該片卻被稱為美國歷史研究生覺得最搞笑的電影之一,因為劇中對於戰爭史實的描述太過輕率。而針對原住民族的描繪,也有令人詬病之處,一如既往,片中的原住民都被刻畫成未開化的、野蠻的、浪漫的,並未突破窠臼。儘管導演麥可曼恩確實找了不少原住民族人背書,不過針對片中談到的族群之後裔,麥可曼恩卻迴避與他們進行太多接觸,這也使他招來批評。

《大地英豪 The Last of the Mohicans》(1992)電影劇照
《大地英豪 The Last of the Mohicans》(1992)電影劇照

  • 導演:克里斯魏茲(Chris Weitz)
  • 演員:克莉絲汀史都華、羅伯特派汀森、泰勒洛特納、彼得費辛利
  • 產地:美國

為慶祝貝拉(克莉絲汀史都華 飾)的 18 歲生日,她的吸血鬼男友愛德華(羅伯特派汀森 飾)介紹了自己的家人給她認識,不過卻因為一起事故,愛德華自認為了保護貝拉安全,必須離她遠去。這讓貝拉寢食難安,奎納特族的狼人好友雅各(泰勒洛特納 飾)成為了他唯一的精神慰藉。

片中劇情為同名小說的忠實呈現,不過其實小說與電影中提到的印地安族群奎納特族是真實存在,而這個七百人的小族最終也沒有因為遭受挪用之後受益,從而引發外界不少批評。事實上,奎納特族確實存在狼人傳說,不過並非人變成狼,而是狼變成了人,至於與吸血鬼互為死敵的說法則完全是虛構。劇組同時也為了創造有原住民風格的紋身,參考了其它族群的藝術風格,讓奎納特族備受侮辱。

但也有一派說法認為這部電影至少還是讓奎納特族得到更多關注度與話語權,總比以前無人聞問來得實在。只是隨著電影與小說熱潮告終,這些矚目也逐漸淡去。

《暮光之城2:新月 The Twilight Saga: New Moon》(2009)電影劇照
《暮光之城2:新月 The Twilight Saga: New Moon》(2009)電影劇照

  • 導演:阿利安卓崗札雷伊納利圖(Alejandro G. Inarritu)
  • 演員:李奧納多迪卡皮歐、湯姆哈迪、多姆納爾格里森、威爾普爾特
  • 產地:美國

1823 年,毛皮貿易商安德魯亨利隊長(多姆納爾格里森 飾)的隊伍遭到美洲原住民阿里卡拉族的伏擊,毛皮獵人休格拉斯(李奧納多迪卡皮歐 飾)因為地形,也熟悉原住民的追蹤方式而奉命擔任嚮導,與亨利等獵人踏上徒步走回營地的驚險旅程。

本片在當年奧斯卡風光奪下最佳導演、攝影與男主角三項大獎,針對片中對原住民族的描繪,至少在語言、美術和服裝細節的呈現上令人激賞,但由於該片終究是以西方白人角度來看待整個故事,因此仍有濃厚殖民視角的弊病。

當李奧納多迪卡皮歐以本片獲得生涯首座奧斯卡影帝殊榮時,他激情地在頒獎台上呼籲大家正視原住民的土地不被大企業給剝削,其言論獲得一些美國原住民領袖的讚聲。不過原住民人權運動家、酋長畢爾(Elk-Young Bear)卻意興闌珊地說李奧納多的言論並無感謝特定的團體與人,使得原住民成為一個模糊的集體,更批評他帶有「白人救世主主義」之嫌。

《神鬼獵人 The Revenant》(2015)電影劇照
《神鬼獵人 The Revenant》(2015)電影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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