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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題|「被華倫夫婦視為終身勁敵」超自然事件調查師喬尼克爾辭世

美國懷疑論者、超自然事件調查師喬尼克爾(Joe Nickell)辭世,享壽80歲。他窮盡一生擊破各種陰謀論與超自然事件,其研究範圍遍及杜林裹屍布、外星人綁架、尼斯湖水怪、麥田圈等題材,而根據他的縝密研究,沒有任何一項超自然事件被證明為真,包括所有的鬧鬼事件,因此他也被篤信靈異現象屬實的華倫夫婦(Ed and Lorraine Warren)視為終身勁敵。

喬尼克爾出生於肯塔基州的西利伯蒂自小就對魔法的相關傳說很感興趣,大學主修文學,在1980年代攻讀博士學位時開始研究民俗學,並在此一時期開始投入超自然事件的研究,同時也為懷疑論者的相關期刊撰稿,致力於破除一些大眾迷思。

其專業包括研究筆跡偽造等文件分析領域,但最具大眾影響力的主題無疑是對超自然事件的分析,他有一套完整的調查策略,可破除許多令人深信不疑的幽靈或鬼怪傳說,例如他曾親自訪問了聲稱自己看到「天蛾人」的目擊者,最後推論他們其實只是看到了一種貓頭鷹,同時尼克爾也主張尼斯湖水怪很可能只是一排水獺。

透過訪問全世界各個盛傳妖怪的禁地,尼克爾也發現這些恐怖傳說大多都是人們創造出來的,只為了讓外人遠離特定的狩獵區域或生態保育地。同時尼克爾也主張聲稱自己被外星人綁架的人要不是發瘋了,就是遭到催眠。甚至他也認為《聖經》中的神蹟描繪只是一種寓言故事的表達,不可能是真的,同時也揭發了聖像落淚的真相。

此外,尼克爾也親自造訪鬼屋,調查所謂的「騷靈現象」,而他得出的結論是人們造訪知名的鬼屋時,因為心中有期待,所以也往往會相信自己看到了靈異現象,並主張「沒有鬧鬼的地方,只有鬧鬼的人」。

在1992年,尼克爾與調查鬼屋聞名的艾德華華倫米尼(Edward Warren Miney)在電視節目上針鋒相對,最後華倫甚至對他發出暴力威脅。尼克爾卻幽默回應:

「我調查所謂鬧鬼的房子大約二十年了,我從未遇過我認為鬧鬼的房子,我想華倫夫婦也從未遇過他們認為沒有鬧鬼的房子。」

「(鬼屋傳聞)只是一種鬼故事的大雜燴,鬧鬼的人有的時候是惡魔,有時候是那個,一下又是那個。我們已經在『阿米提維爾(Amityville) 鬼屋』的傳聞看到了類似的模式,華倫夫婦認為這是一個真實的案例。結果事後證明這只是一個明目張膽的大騙局,只是幾個人在酒酣耳熱之際編出來的故事。」

在生涯晚年,尼克爾曾經又一次的公開破除華倫夫婦的伎倆,他解釋道:

「華倫夫婦總是很快將事情解釋成是有惡魔作祟,華倫夫人會進入她那種『輕度出神』的狀態,其實就只是閉上眼睛、突然講出什麼話,聲稱自己感應到某種惡魔的存在。兩人會一搭一唱,把整件事講得頭頭是道。你看,那些可憐又毫無防備的人,他們根本不懂什麼是超自然現象。」

尼克爾強調「這類案件中的家庭,全都是天主教徒」。他指出華倫夫婦總是會現身說法,讓人相信這的確是「惡魔附身」,而且必須靠天主教的驅魔儀式、聖水來化解。並指控他們往往會把整個事件包裝成一個「惡魔故事」,再找代筆作家來寫書,加油添醋,加點陰森恐怖的元素,一切都是為了銷售考量。

喬尼克爾被認為是世上唯一全職調查超自然現象的人,是國際超自然現象調查委員會的王牌調查員,也被視為懷疑論者的偶像人物,之所以備受尊敬,也在於他不是用「踢爆」的態度來談論這些大眾迷思,而是充分結合自己的民俗學專業,認真地思索這些傳說成形的可能緣由,直到生前他仍在為相關期刊撰稿。不過從沒有人以他的生平為主軸拍過電影,反而被他認為長年造假的華倫夫婦隨著《厲陰宅 The Conjuring》(2013)等鬼片都獲得賣座成績,成為家喻戶曉的捉鬼夫妻檔。

不過曾有一部名為《報應》的電影請他擔任角色顧問,片中希拉蕊史旺(Hilary Swank)在片中飾演一名專門拆解宗教迷信現象的專家,尼克爾無私地分享了自己的經歷供編劇作為參考。不過尼克爾後來失望的發現,電影沒演多久,就全部都是在講他完全不相信的超自然現象與邪靈。

2025年3月6日,喬尼克爾辭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