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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評|《我是你的完美男友》(2021):人機之戀,哪有新觀點?

(附圖為《我是你的完美男友》劇照,圖左為丹史蒂文斯,圖右為瑪倫艾格特。)

機器人伴侶這類科幻構想老早就不是新題材,但是討論多半停留在喜劇層次,難以深入肌理。這部會是例外嗎?

在德國電影《我是你的完美男友 I’m Your Man》(2021)之中,單身科學家艾瑪為了爭取研究經費,甘於接受一項實驗,與機器人湯姆共度幾夜春宵,並且回答使用心得。理性的艾瑪顯然不信機器人有能力取代人,起先百般推辭,雖然湯姆好歹也是他一手設定的完美情人。

湯姆有著迷人英式口音,並且能夠完美的依據演算法來創造生活驚喜,也是全能的人形掃地機器人。而他最厲害的「功能」,便是懂得學習精進,讓自己做出更「仿人」的行為,最初有求必應的湯姆到後來甚至也懂得欲擒故縱。面對一個被設計來取悅自己的機器人,艾瑪知道自己不該動情,卻又難忍空虛寂寞,漸漸落入情網。

本片八成情節大致上的確容易預測,全靠瑪倫艾格特(Maren Eggert)與丹史蒂文斯(Dan Stevens)的表演魅力來撐場,尤其曾在《唐頓莊園 Downton Abbey》(2010-2015)中以莊園繼承人一角馬修聞名的丹史蒂文斯竟在本片轉換成流利德語,以近乎完美的機械式體態詮釋角色,那顆似乎隨時都在載入與消化知識、富有好奇心的靈動藍眼睛,也令人嘖嘖稱奇。

後段一場艾瑪與友人相會的戲,總算點出故事核心所在。艾瑪一位看似不修邊幅的中年友人抱著美嬌娘與之相遇,他說曾以為再也找不到願意愛自己的人,多虧機器伴侶為他開啟新春。觀眾或可以讚頌這個科技的確能夠拯救孤獨世人,但也可以得出截然相反的結論,即如果任何人都不必倚靠努力就能得到完美與自己相稱的對象,那何必需要溝通與磨合?

無論是什麼樣的論點,導演大可交給觀眾自行判斷,自然也可以設法引導之。不過導演瑪莉亞雪德(Maria Schrader)最後卻選擇露骨地借艾瑪之口作出了一番帶有批判性的結論,直指機器伴侶將降低人類的溝通品質,也不免沖散了電影的想像空間。

然而,雖然此說的確有理,卻也不能說就不是老生常談。完美的機器人湯姆其實可以代表的不只是機械情人,也可以是虛擬偶像、情趣用品或者交友軟體等客製化應用程式,而這種因應人的寂寞而應運而生的產品與商品早已存在。該討論的或許已經不是這樣的東西該不該有,而是人類該如何應對越填補卻越空虛的自我。《我是你的完美男友》雖然科幻構思有趣,也展現了人物理性與感性的拉鋸,但並未提出了令人耳目一新的見解,只是中規中矩之作。

《我是你的完美男友 I’m Your Man》(2021)電影預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