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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題|《藍色彈珠》背後的醜惡爭奪戰

距今五十年前的今日,《藍色彈珠 Blue Marble》問世,可能是歷史上最多人看過的相片,而這個絕美的畫面從此改變了人類對這個世界的觀點。但在這背後,卻是醜惡的爭奪戰,因為參與任務的三個太空人都聲稱自己拍下了這張相片。

美東時間1972年12月7日上午5點39分,阿波羅17號在前往月球途中(距離地球兩萬九千公里),《藍色彈珠》誕生,官方名稱為《AS17-148-22727》。這張圖像顯示了從地中海到南極洲的地球,也是首次拍攝到南極冰蓋,雖然雲層多少有點遮蓋,但非洲大陸、阿拉伯半島和馬達加斯加島都能清晰可見,還包括印度南方的熱帶氣旋,它稍早奪走了至少80餘人的性命。

儘管它並不是第一張拍到地球的照片,但它完整性公認最高,影響力也最明顯。之所以稱之為《藍色彈珠》,是因為在太空人眼中,地球宛如一顆可供把玩的藍色彈珠。而這個畫面絕對是相當得來不易,因為航行速度與軌跡的關係,要能夠剛好親眼看到完整的地球亮面並不容易,事實上大多數執行登月任務的美國太空人甚至幾乎都沒有機會親眼看到完整的地球與月球。

1970年代開始,隨著環保意識抬頭,這張《藍色彈珠》獲得了更高的重視,被用來喚起人類對環境的重視。可說在張震撼人心的照片出現之後,全世界的人類更意識到自己作為地球一分子的存在。它很可能是全世界最多人看過的相片,由於NASA不主張版權所有,該作進入了公有領域,在無數商品上都能見到它的蹤影。

但問題也來了,這張照片的拍攝者究竟是誰屬?這成了爭論長達五十年的懸案。

拍攝地球外觀並不是太空人出發前就預定要執行的任務,在當時顯然其中一位太空人可能剛好看到窗外景致,於是順手拿起身旁的哈蘇相機拍攝了四張相片,畫面最清晰的《藍色彈珠》是該系列的第二張相片。這位太空人沒有在無線電當中提及自己拍下了照片,也沒有跟他人提起。等到他們返回地球時,這些底片被送去沖洗,負責人迪克昂德伍(Dick Underwood)大吃一驚,發現了這張名留青史的作品。

NASA隨後開始詢問照片的拍攝者是誰,結果沒想到三位參與任務的太空人包括指令長尤金塞爾南(Gene Cernan)、登月艙駕駛員哈里森施密特(Harrison Schmitt)、指令艙駕駛員羅納德埃萬斯(Ronald Evans)都跳出來說是自己拍的。NASA最後雙手一攤,乾脆不標示拍攝者,將之歸功於阿波羅17號全體太空人。

但對於這三位太空人而言,事情可非得爭到你死我活才能罷休,因為這張照片顯然比他們去月球取來的石頭還要珍貴萬分,也是難得能夠名留青史的機會。羅納德埃萬斯在1990年辭世,生前依然堅持自己是拍攝者。此後就變成尤金塞爾南與哈里森施密特兩人的爭奪戰。

2002年,名導詹姆斯卡麥隆(James Cameron)在阿波羅17號啟航三十週年時辦了一個歡聚活動,他派遣豪華禮車區接送兩人,沒想到先上車的施密特拒絕與塞爾南同車,叫司機趕快開走,讓塞爾南夫婦在現場苦等。事後的晚宴,則換塞爾南羞辱施密特,讓他在現場乾等。這下外界才知道他們的關係原來早已撕裂,原因很可能就是為了這張《藍色彈珠》。

2017年,迄今最後一個在月球上行走的人類尤金塞爾南辭世,只剩下哈里森施密特在世,而他至今始終也沒有改口。直到現在,網上也依然存在各種討論與理據,三人也各有支持者。究竟是誰拍下這張照片,似乎永遠都不會有解答,隨著當事人逐一作古,或許也不再這麼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