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矮人畫得可愛嗎?左下角署名「A.H.」,猜猜看這幅漫畫是出自誰之手?相信我,你百分之百認識他。這個「A.H.」就是懷才不遇的業餘畫家兼獨裁者阿道夫希特勒(Adolf Hitler)。
▌出乎意料的藏品:希特勒繪製的迪士尼角色?
2008年,挪威的戰爭博物館館長威廉哈克瓦格(William Hakvaag)在一場德國拍賣會買下了一幅署名「A. Hitler 40」的水彩畫,賣家稱這是祖父母留下的畫作,在自家閣樓打掃時清出,因為也無法判斷畫家到底是不是希特勒,就決定便宜賣出。
結果哈克瓦格帶回家後,意外地發現有四張圖畫從隔板中掉了下來,畫中主題包括《白雪公主 Snow White and the Seven Dwarfs》(1937)裡的小矮人和《木偶奇遇記 Pinocchio》(1940)中的小木偶皮諾丘。
對希特勒有一定了解的人,此時肯定會警鈴大作。儘管水彩很難判斷是不是他的真跡,但希特勒對迪士尼動畫的熱愛卻是眾所皆知,他甚至曾經說過有史以來最棒的電影,就是《白雪公主》。
之所以如此,原因有二。一是希特勒本是畫家出身,他看迪士尼作品是看門道,不是看熱鬧,對於作品精緻的畫工感到敬佩;二是《白雪公主》本身就是德國經典童話,這讓他格外有感。
▌獨裁者的欣賞:德國童話與迪士尼的交集
就在1935年,迪士尼之父華特迪士尼(Walt Disney)曾經遠遊歐洲參訪,當時迪士尼先生不僅在義大利被獨裁者墨索里尼(Benito Mussolini)奉為座上賓,在慕尼黑也獲得納粹盛大歡迎。
由於好萊塢當時的最大勢力就是猶太人,據說希特勒將並非猶太裔的華特迪士尼視為「對抗猶太人的英雄」。而且為納粹喉舌的紀錄片名導蘭妮萊芬斯坦(Leni Riefenstahl)到訪美國時,唯獨華特迪士尼願意親自接待她。事實上,當時一些迪士尼作品也被認為出現了反猶的特徵,至今動畫史家仍為此爭論不休。
目前沒有證據顯示迪士尼與希特勒本人打過照面,但可以確定的是,看著迪士尼發展出來的作品如此令人驚艷,向來深知影像可以操弄人心的希特勒,也認定發展動畫將是德國未來必須走的一條路。
▌德國影人外逃潮:好萊塢影響力的意外助推
只是這個指令卻並不奏效,原因有很多,而其中一個原因是當時德國境內掀起了電影人的出走潮,人才實在留不住,就連《大都會 Metropolis》(1927)的導演佛列茲朗(Fritz Lang)都趁夜跑了。不過如此一來,吸收了德國流亡電影人的好萊塢得以開展出新的風格。這就是後話了。
如果這些可愛畫作真的是出自希特勒本人之手,大概也知道為什麼他會心灰意冷地把他藏起來。曾經被他視為自己人的華特迪士尼在1941年美國投入二戰戰場之後,堅定地選擇了愛國立場,連唐老鴨都成為政令宣導片的主角。
威廉哈克瓦格表示經過年份檢測和筆跡檢測後,已證實這些作品是希特勒親自繪製。不過迪士尼肯定不會為此感到開心,他們早已絕口不提這些早期黑歷史。但如果作為歷史研究的角度來看,卻會發現這些刻意被略過不談的事情,都有深刻的意義與價值。儘管現在好萊塢電影經常把美國人投入盟軍描寫成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所有人好似義不容辭,但當時的美國可說是納粹同路人的溫床。
到底那時候的法西斯政治如何影響好萊塢電影的發展?而美國在1930年代時對納粹的態度又是如何呢?以及,後來某一位拍片諷刺希特勒的默劇天才,是如何在亂世之下挺身而出?
話說如果版面上有懂得繪畫的朋友,也不妨留言評論一下元首的繪畫技術如何吧!
詳情請見鏡好聽:「EP08|迪士尼、希特勒與卓別林:童話&喜劇背後的設計」。